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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灰色空气侵占的地方，并且没有一丝溢出。

在异变产生的瞬间，欧十心有所感，他猛地站起身，朝灰色区域中心方向望去，稍微犹豫了半秒，便果断捞起状况外的陶然向后退去。

虽然心中的危机感并没有突然变强，但那灰色空气的异变仍是给了他不详的预感。以防万一，他直接退到了数千米之外的小山岗，遥遥观察着那片灰色的区域。

感觉到异变的并不只是欧十，骨龙作为异变的第一受体，它在灰色水滴完全离开体内的瞬间变感觉到了，只是尚未等它惊喜，便察觉到旋涡的产生。

骨龙思考了片刻，觉得这并不算坏事，它能够感受到周围的灰色空气在以极快的速度增长，却又以更快的速度减少。增长是因为旋涡产生，而减少……是因为那个奇妙的生物（宋睿）吧？

没想到他真的能够帮到自己，骨龙极为激动。

其实骨龙在宋睿到来的时候，并没有抱多少希望，只是因为已经等了太久，它便将唯一突破灰色空气走到这里的宋睿，当做了最后的救命稻草。抱着这样的想法，它选择让宋睿一试。如果宋睿没办法做到，那这应该就是命运的指引，生物生而复死本是常态，而那些打破常态的生物，比如自己……或许是命运最讨厌的存在。

骨龙仔细想了一下，自己变成这种状态，已经有上百年了吧……虽然龙的时间和人类不同，但对它来说，这仍称得上是一段极为漫长的时间。灰色气体甫一出现便吞噬了周围的一切，包括它栖息的山洞，包括它收集来的亮晶晶的宝物，包括它用来磨牙的那截柔韧的树干，包括山下那个清澈的湖泊，包括湖泊中迅捷优雅的银鱼朋友……一切都像是被按了删除键一般，在一瞬间消灭殆尽。

为了防止灰色气体蔓延，它一直停在这个位置一动不动。纵然如此，灰色区域的范围仍是不可避免地一天天扩张，吞噬着周围的一切。根源不除，它便会继续扩张，这个扩张或许会有极限，又或许永远不会停下来。

它能做的，也只有尽量将自己的威压散发出去，驱赶那些能够活动的生物，让它们远离此地。同时日复一日的发出求助的信号……

宋睿仅仅保持了三天一动不动的状态，便感觉自己已经发毛了。而骨龙，它坚持了上百年的时间。

骨龙自己都不知道，它是怎么坚持下来的，又是为什么而坚持的，它甚至不知道自己坚持的是对是错。只是状况出现的时候，自然而然就那么做了……

曾经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，有时候人的选择，不是靠着理智来决定的。人生无数的选择决定了我们将去向何方，没有必要在事后去衡量自己是否选错了道路，假设和后悔……甚至之后的理智分析，都没有任何意义，因为那些刹那间的决断，才真正决定了我们是谁。

那些所说的是骨龙的选择，它在选择的时候并没有权衡自己的得失，也并不是为了任何避过一劫的生物的感谢，甚至于如果因为它的坚持阻止了世界末日，那也只是它自己的选择。

有人说，聪明是一种天赋，而善良是一种选择。

但是话又说回来了，骨龙的选择可以没有任何人知道，但是每一个知道的生物，都应该给它以足够的尊敬和感激。

因为由着对于这个世界的善意，它忍受了百年孤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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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五十一章讨价还价

话说宋睿这边，虽然这旋涡造成的动静极大，但宋睿这里在最初的小漩涡消失之后，却处于一个非常平静的状态，就像位于台风的风眼之中。

混沌之玉在吸收完灰色水滴之后，如长鲸吸水一般席卷着周围的灰色空气。

说来话长，但这一系列变故发生的极快，从旋涡的产生到蔓延到整个灰色空间，前后不过几息的时间，灰色的空气便被一扫而空。

吸收完灰色水滴和空气的混沌之玉静静躺在宋睿的掌心，外表毫无变化，只有玉石内部的血线似乎又变粗了一些，也恢复了平时懒洋洋的状态，如一只餍足的怪兽，静静地休憩。

“哈……”宋睿盯着混沌之玉看了几秒，确认玉石再无其他变化，有些懵逼地将其放回衣领内，“好吧，又一个胃口巨大还不长个的……”另一个是小白，这点已经被宋睿吐槽过无数次了。

他按了按胸前混沌之玉所在的位置，将目光从脚下的透明颈骨上移开，伸了个懒腰便跳了下去。

落地后后退了一段距离，骨龙将头伸过来，又开始低吼……

“所以说，劳资听不懂啊！”宋睿简直想打人了，毫无疑问，这时候应该是行功论赏的时候……恩？但是语言障碍的存在，很可能导致自己得不到相应的报酬，这样就连讨价还价都做不到好吗？

他自己似乎忘记了，报酬要在施加援手之前提出来才有效，那才是所谓的漫天要价就地还钱的最好时机，至于现在……主动权已经完全掌握在骨龙手中了好吗！

骨龙还在兀自说个不停，宋睿这边急的抓耳挠腮，生怕自己一个不留神，被当做默认而敲定某些‘极不平等’条约……

“桥豆麻袋！”宋睿突然急中生智，想起小白，不知道小白和这种智力相当高的骨龙能不能交流，但是现在没办法，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。

话说也不知道这货的脑回路是怎么长的，如果按照生命形态来看的话，明显是宋睿自己和骨龙更为接近，建立交流的可能性也更大。但是如果考虑到宋睿本身是人类，使用的也是人类的语言，从这个角度来看，果然还是小白和骨龙建立交流的可能性要大一些……

于是他果断冲骨龙做了个暂停的手势，也不管它能不能明白，直接喊了一句，“你等会，待我去请个龙语专业八级的翻译来！”

说罢也不等骨龙回应，像一阵龙卷风一般跑的没影了。

他去的快，回来的也快，只见一阵灰白色的狼烟冲骨龙飞速奔来，正是宋睿。他一手抱着陶然，一手提着小白，身后还跟着欧十，那架势就跟进村打劫的土匪一般。加上他止小儿夜啼的外形、极具冲击感的速度，估计普通人看到这一幕，做一周的噩梦那都是轻的，直接吓出心脏病来也是有可能的。

不过好在骨龙并不是普通人，也不是普通龙，它对宋睿冲过来这一幕倒没什么感想，只是好奇这个奇妙的生物在干什么。

宋睿如此这般跟小白解释了一番现在的状况，小白歪着头，睁着蓝汪汪的大眼睛盯着宋睿，时不时地点点头，大概明白了自家老爸的意思。

小白明白状况以后，便正儿八经地蹲在了骨龙的面前，那模样仿佛巨大的身高差不存在一般，神情如同真正坐在谈判席上一样，开始和骨龙交流。

于是宋睿三人便看到颇为喜感的一幕，一只三十米长的骨龙和一只巴掌大小的萌团子，就这么一本正经地开始对话，如果要描述一下的话，大概场面是这样的：

“吼~”

“喵~”

“吼……”